【散文】八爷 ||杨爱宏
八爷
文||杨爱宏
八爷是我的一位八百杆子打不着爷。(赶乡亲叫的)八爷家庭殷实,因为自己会一门手艺,土医生,治人的。名叫东蛟。其弟弟名叫长蛟,是位兽医。因为长得特别像。曾闹过不少笑话。被称为美谈。以前人们对医生都出奇的尊重。往往医生说的话都会奉若圣灵。石坡窑有一家人的老母亲病了。让孩子下山请医生。这个孩子慌慌张张接上长蛟爷就走。到家之后,饭毕。礼貌的说:“你看,天也不早了,饭也吃了了。牵出来吧。”其家惊诧。最后才知道请错医生了。请成了兽医。
打我记事起,八爷就是一位小有名气的医生。小时候,我肚子里常常闹虫子,他就给漫不经心地给我几颗牛中糖,也不要钱。一吃就好。屙出来几根塑料管似的死虫子。看来虫子也不是那么可怕。虫子一定恨死八爷了。
八爷家的大院是四合院。临街是五间头大屋,在临街的过道里的西侧隔出来一间小诊所。小诊所里黑咕隆咚的。正对着小门的是一张老式的三抽屉桌子。桌子面非常厚实,桌面上黑乎乎的。如同沉厚的岁月,不知从哪里来,也不知从哪里去。上面放着一摞书,有几本是手抄版的。字很秀气。那应该是祖传秘方吧。
八爷不但精通中医,也略懂得一些西医。我父亲由于长期放羊,患上了治不好的疑难病。因此母亲经常去那儿抓药。去时,母亲坐在八爷的对面。八爷带着厚厚的镜片的老花镜。两个镜腿儿之间还用一根绳子拴着。戴在后脑勺上。镜腿儿挂在耳朵上。看上去很酷。一副老掌柜的范儿。
母亲把父亲的病情一五一十地慢慢道来,总怕遗漏什么。往往在母亲说着时,镜片后边的小眼睛眨一下,心里思忖一下,下笔写下一味药,“全虫10g、川芎15g、当归10g、萝卜籽(炒)15g、熟地(如甜糕,掰下来就能吃,可甜)15g、蝉蜕15g、藏红花15g、干地龙15g、还有我根本不认识的药物。久病成医。药方写出来了。接下来就是用小秤盘儿称药。如果是干果,他还会叫我帮助他,用铁捣药杵在铁臼里捣药。我捣的可卖力。八爷用剪刀剪下六张灰草纸,平铺在桌子上。然后慢条斯理地依据药方,在药柜子中寻找处方上的中药。他拉开贴满标签的药柜。每一小格又分三个小格。标签上的药的名字有的像人的名字。如:徐长卿、问荆、吴茱萸、苏木、白茉莉、杜仲”等。我后来才知道,这些药名是皇帝赐封的。药柜的两侧有一幅暗红色的对联。“宁愿架上药生尘,但愿世间人无恙。”何等的洒脱。
八爷,一个平凡的老人,活在自己的轨迹中。
(图片来自网络,感谢上传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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